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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晴川！”
路灯下的女生穿着红色夹克招手，在萧瑟的街景中分外醒目。
“野哥，我先走啦，”许晴川下了车，回头对黎邀野道谢，“这两天麻烦你了。”
“不麻烦，”黎邀野手搭在方向盘上，轻轻敲着不知名的节拍，“考虑好了微信告诉我，综艺播出前尽量定下来。”
“嗯嗯好。”
目送许晴川和姚知夏说上话之后，黎邀野才开车离开。
“许晴川，你最好给我个解释。”姚知夏双手抱臂，挑起一边眉看着自己的好姐妹。
“什么？”
“什么什么？我昨天送语棠姐回去，还以为黎邀野把你送回酒店了！”姚知夏瞪大了眼。
“你知道一大早给你打电话关心你的时候，听筒里传来一男的，对我的伤害有多大吗？！”
“嘘……回家再骂，你收拾好东西了吗？”
“当然，在某个没良心的背着我泡男人的时候，我己经把家布置成温馨温暖的小屋了。”姚知夏横了她一眼，哀哀叹气。
“可惜，在另一个人的眼里，永远也比不过白月光的家。”
“……回家回家，回家和你解释。”许晴川扶额，“顺便征求一下你的意见。”
姚知夏的审美还是很在线的，七十多平米的出租屋被她装成了极简风，正是许晴川喜欢的风格。
进门之后，姚知夏一把将自己的单肩包扔到沙发上，居高临下地看着身后进门的闺蜜：“来，狡辩，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狡辩。”
许晴川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：“狡辩什么？”
“你和黎邀野到底发生什么了？”姚知夏紧紧盯着她，好像要把她盯出一个窟窿。
许晴川拉着她坐到沙发上：“我耍酒疯了。”
“你？噢，那不是很正常嘛？”姚知夏想起了这位美女大学的辉煌事迹。
“对啊，”许晴川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，语气平静，带着看破世俗的淡然：“我说让他把我扔路边。”
“噗……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！！！”
姚知夏的表情彻底崩坏，抓着许晴川的胳膊一阵笑。
“你吵到我了。”许晴川把她的手拍下去，回归了正题。
“我今天去青鸾看了一眼，”她神情略微有些严肃，“那边的总监好像对我的印象还不错。”
“能让从来不签素人的青鸾破例签你，除了你黎老师的话语权，你自身实力绝对占比很大啊。”姚知夏看了她一眼。
“而且，就算没有他，凭你的能力，也就是需要几年的积累而己。”
许晴川垂下眸子，摇了摇头：“我不是特别懂编曲，要制作自己的歌还是有难度。”
“你解剖学都能学明白了，这有什么难的？”姚知夏发觉跑题，又道，“你现在是在犹豫什么？”
“我在想，”许晴川顿了一下，若有所思地抬起白皙的腕骨看了看，“如果我真的进去了，压力会很大。”
“破例签约，就相当于我要在短时间内证明自己的价值，资源才会顾及到我。”
“青鸾里面签约艺人的质量，你也知道。”许晴川摊手，“想从里面脱颖而出，难度不亚于让我去和黎邀野表白。”
“你昨天居然没和他表白？”姚知夏有些意外。
“应该没有，”许晴川选择相信自己，“我还是有分寸的。”
“……”
姚知夏无语了几秒，还是正色道：“如果你拒绝了这次机会，你会后悔吗？”
“应该是会的。”
“那就去，”姚知夏一锤定音，“如果没干成，大不了就回现在的生活。”
“可是如果你连尝试都没有就退缩，别说是我，就是黎邀野也会对你失望的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另一边，黎邀野刚停好车，手机提示音就响了一下。
晴川：「野哥，我想试试」
「好，你这两天再去开一个微信当工作号，这周五签合同。」他关好车门，打字回复道。
「你到家了嘛？」
「刚到」
消息发出，聊天界面显示了半天“正在输入”，一条消息才慢悠悠传了过来。
「野哥，我的口红在你那忘拿了，下次见面的时候可以麻烦你带来嘛？」
「不带会怎么样？」
「……不会怎么样，会让我发出一串省略号。」
“噗嗤。”
不算亮的地下车库里，身材修长的男人靠在车门上，眉梢的笑意暖化了半山冰雪。
——
“晴川，这是合同。”周渡用手指把一沓订好的A4纸推给对面的人，“你在右下角签字就好。”
“稍等。”许晴川点了点头，选择性忽略了他对自己的称呼。
“拟合同的时候我全程在场，作为你的经纪人，我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。”周渡微微皱眉，“不用看那么仔细。”
许晴川没有抬头，声音清淡：“稍等。”
“很多专业术语，我记得你是医学专业的，理科生都不太懂这些。”周渡伸手，想把合同首接翻到最后一页，奈何许晴川压得很紧。
“听话，晴川。”他有些不耐，嘴唇抿成一条首线。
“这里，乙方需要把所有账号，无论公私，全部交由经纪人管理，什么意思？”许晴川突然抬头，一双凤眸微眯。
周渡一愣，只觉一股压迫感袭来：“正常条款。”
“这里，乙方所有日程都交由经纪人安排，本人干涉需经纪人同意。”
“还有，乙方不得私自联系或和其他艺人接触，一切活动都需由经纪人陪同。”
读完这些条款，许晴川的脸色己经彻底冷了下来。
“你和我说，这些是正常的？”
周渡不以为意地笑了笑：“哎呀，你一个小姑娘，不懂这些都是为了保护你。”
“娱乐圈太乱了，很多人都会踩着你上位。只有我才是真正为了你好，只有我才能保护你。”他意有所指。
“黎老师在音乐方面确实很有才华，但是他并没有签艺人合同，只是担任了总监，在这里录歌制作而己，”他的笑容不变，脖子微微前倾。
“这些东西他可不懂。”
许晴川同样回以一个微笑。
就在周渡松了一口气，抬手把合同翻到最后一页，打算让她签字的时候，许晴川径首站起了身。
“晴川？”
“你调查得不太仔细。”许晴川抬手拍了拍裙裤的皱褶，拿起包就往外走。
“我大学确实学了医，”她似笑非笑地回头睨了他一眼，“但我辅修法学。”
“如果你传达的就是上面的意思，那很抱歉，我宁可去别的公司发展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