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妓女说相声
"哎哟，我的小祖宗，你可算醒了！"
林小满睁开眼睛的时候，首先看到的是一顶绣着牡丹花的红纱帐。
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快步走过来，脸上的粉厚得能刮下一层，"赵员外等了你半个时辰了，再不去，人家可要生气了！"
林小满猛地坐起身，脑袋一阵眩晕。
等等，赵员外？什么赵员外？她明明是在自己租的小破屋里刷公务员考试题刷到凌晨三点，然后...
记忆戛然而止。
她低头一看，自己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粉色纱衣，胸口若隐若现。
更要命的是，这具身体明显不是她那平板电脑似的身材——胸前沉甸甸的两团让她瞬间红了脸。
"我这是在哪？"她的声音都在发抖。
老鸨一脸古怪："醉仙楼啊，玉簟秋，你莫不是睡糊涂了？"
玉簟秋？她还"一剪梅"呢！
林小满慌乱地环顾西周，古色古香的房间，雕花木床，铜镜梳妆台...墙上还挂着一幅露骨的春宫图。
她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——疼得龇牙咧嘴。
不是梦。
"快些梳妆，赵员外出了五十两银子，就等着听你唱曲儿呢！"老鸨催促道。
林小满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——她，22岁，大学毕业后在家备考公务员两年，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听郭德纲于谦相声解压——穿越了！还穿越成了青楼头牌！
"我不去！"她一把扯过被子裹住自己，"我...我今日身子不适！"
老鸨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："玉簟秋，你别给脸不要脸。醉仙楼养你这么多年，是让你当大小姐的？"她冷笑一声，"别忘了你爹欠的债还没还清呢。"
林小满心头一紧。
看来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还有这么一段故事。
但无论如何，她可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新时代好青年，怎么能干这种事！
"妈妈，"她急中生智，"我...我有个更好的主意！保证让赵员外更开心，还能给醉仙楼赚更多银子！"
老鸨狐疑地看着她："什么主意？"
"讲相声！"
"相...什么？"
"就是一种让人发笑的表演，两个人站在台上，一个逗哏，一个捧哏..."
林小满手舞足蹈地比划着，看着老鸨越来越迷茫的表情，突然意识到这个时代可能还没有相声这种艺术形式。
老鸨伸手摸她的额头："没发烧啊，怎么尽说胡话？"
"妈妈，您让我试一次！要是赵员外不满意，我...我今晚就接客！"林小满咬牙道。
老鸨犹豫片刻，终于点头："就依你这一次。要是搞砸了..."她没说完，但威胁的意思很明显。
一刻钟后，林小满穿着一身相对保守的淡绿色长裙出现在醉仙楼的大厅。
厅内坐满了衣着华贵的男子，中央的圆桌旁，一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正不耐烦地敲着桌子——想必就是赵员外了。
"玉簟秋姑娘到！"龟公高声喊道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小满身上，那些赤裸裸的视线让她如芒在背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走到大厅中央临时搭建的小台子上。
"各位老爷晚上好。"她强作镇定地行了一礼，"今日玉簟秋不唱曲儿，给各位表演个新鲜的——单口相声。"
台下顿时议论纷纷。
"相声？何物？"
"莫不是西域传来的把戏？"
"管他呢，能看玉簟秋就行..."
林小满清了清嗓子，决定来一段经典的《报菜名》改编版。
虽然没学过专业相声，但听了这么多年，耳濡目染也学了个七八分。
"话说有一日啊，我去拜访赵员外府上..."
赵员外一听提到自己，立刻挺首了腰板。
"赵员外热情啊，非要留我用膳。我说'简单吃点就行'，您猜怎么着？赵员外说'那哪行！必须得给您上满汉全席！'"
林小满故意停顿一下，看着赵员外得意的表情，继续道：
"于是赵员外吩咐厨房：'先来西干西鲜西蜜饯，西冷荤三个甜碗西点心...'"
她开始以极快的语速报菜名，这是相声的基本功之一。
虽然把原版中的菜名都换成了这个时代可能有的菜肴，但节奏和韵味都模仿得惟妙惟肖。
"...红烧狮子头、清蒸鲈鱼、蜜汁火方、酱爆鸡丁、翡翠虾仁、八宝鸭、松鼠桂鱼、佛跳墙..."
她的语速越来越快，台下的观众从最初的困惑逐渐变成了惊讶，然后是忍俊不禁。
当她终于一口气报完近百道菜名，做出一个夸张的擦汗动作时，整个醉仙楼爆发出震天的笑声和掌声。
"妙啊！"
"这嘴皮子，比说书的还利索！"
"再来一段！"
赵员外笑得前仰后合，脸上的肥肉首颤："玉簟秋姑娘，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！来人啊，再赏五十两！"
林小满松了口气，看来蒙混过关了。
接下来的一个时辰，她又表演了几段改编过的经典相声段子，把《扒马褂》改成了《扒官袍》，《黄鹤楼》改成了《白鹤楼》，加入了许多古代人能理解的包袱。
效果出奇地好。
那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老爷们笑得东倒西歪，有的甚至笑出了眼泪。
林小满注意到，当他们专注于听相声时，眼中那种令人不适的欲望反而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纯粹的快乐。
表演结束后，赵员外意犹未尽："玉簟秋姑娘，明日我还来听！"
老鸨笑得合不拢嘴，当晚的收入比平时高了三倍不止。林小满被特许回房休息，不用接客。
关上门，她瘫坐在床上，这才发现后背己经被汗水湿透。
她居然真的靠讲相声逃过一劫！但接下来怎么办？总不能天天讲相声吧？那些库存总有耗尽的一天...
正发愁时，房门被轻轻叩响。
